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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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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應到我強烈的鄙視,咧嘴對我一笑,神色頗為自在地捋下胡須,臉上褶子越發地多了,我不禁惡寒地抖了抖。

正在我抖的功夫時,月下仙人已在種袋裏拿了顆拳頭般晶瑩剔透,泛著一絲青光之澤的情種放在我手裏,怪道我與了阿圓一個綠皮冬瓜便被她識破,眼下這顆情種,不知要有多少個才抵得上那綠油油的大冬瓜。可我明明瞧過月下仙人曾與了個冬瓜樣的大情種給一個長著豬臉模樣的人。

“那,仙人仙人,為何你與那只豬的卻是個綠皮大冬瓜呢?!”我掀了雲被,光了腳丫走到圓桌前提起茶壺倒了半杯子涼水於我那日施法還原的杯子裏,捧了茶杯問道。

月下仙人順著我的方向轉了身子,睜了睜不甚大的眼睛望著我,一副“與我無關”的模樣,打死也不說。

這個死老頭。

大病初愈,借故著偷懶不去上工,在榻上躺了幾日。見今日日頭鋪就的正好,伸了個懶腰。天邊的太陽如雞子一般潤滑,許是水神才布過一場大雨,還架了一道七彩虹光,五光十色,繽紛絢麗,琉璃般耀眼奪目。雲霧沒了鞋屐,略有幾滴露水灑在鞋上也別有一番滋味,扯下一根仙草變幻出一把花鋤扛著去了“暖日園”。

正如百草嶺一般,暖日園並不是個曬太陽的好去處,不過是個埋情種的園子,月下仙人為了附庸風雅取了這麽個酸溜溜的名字。

這暖日園雖不大,卻是種了上千百個仙人姻緣的果子。一個情種埋了下去,悉心照料灌溉,不出七七四十九天便會抽芽開花,此時也便不需澆水灌溉只用多見見光,剪剪枝葉便足矣。情種結出的花分七瓣,赤橙黃綠青藍紫,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夜晚即便不提燈籠,這花葉的七彩光澤亦照亮了整個園子。

放下花鋤挖了個小坑,從懷裏拿出刻筆,小心翼翼地一筆一劃刻著阿圓與司命的名字,再裏三層外三層纏了根姻緣繩,果子便由綠油油的變成紅彤彤的,施了個術法,為其註射了些靈力,才放進挖好的土坑之中,再掩埋起來,澆了點水,已是大功告成。

滿意地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變沒了花鋤,再施個術法平整了身上的褶子。

捏了個訣,躍上那朵皺巴巴的小烏雲,往阿圓那兒去,我駕雲不仔細的毛病總是不好的,上次撞著了毓祉,這次又是撞著了倆人。

其中一位綾羅綢緞,發上並無發簪,只是簡單地挽了幾根白絲帶,周身皆是淡白的光芒,自有傾國傾城之姿,連著幾分媚態,可眉目間卻又有些憂愁之色,讓人看得好不神傷,另一位卻同毓祉一般,也是墨紫的長裙,腰肢軟軟系著碧玉的腰帶,較之一旁的絕色女子,卻平白年長了些,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弱弱地瞅上一眼,對方人數眾多,敵眾我寡,我甚是識趣地低了低頭,“小仙事急,無意沖撞了二位上神。”

豈料一旁的紫衣女子面色大變,皺著眉望向了一旁的白衣女子。“長老這是怎麽了?”聲音柔媚酥人,聽起來卻有些熟悉。

那被稱為“長老”的女子並未應答白衣女子的話,只是將將上前了一步,顫著嗓子,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問道:“這位小仙子……年歲多少?”

第零零肆章 下界(二)

好生奇怪,怎的平白無故問我這閑雜人等的年歲,但一瞧自己修為與她們二人相差甚大,只好喏喏地答道:“將將正好六千歲。”

眼前白光一閃,頃刻間那白衣女子已探上我的天靈蓋。猶記得上回毓祉也是這樣探了一回兒我的天靈蓋,她面上神色甚是怪異,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越是打量神色越是奇怪,“奇怪得很,體內似是有個修為被封住了。”她與一旁的長老低低耳語了一番還不時地向我這邊瞅,我耳力甚好,她倆說得話我是一字一句也沒落下。

有些離譜。

阿圓雖時常念叨我記性不好,可我自己的修為卻是記個清清楚楚。活了六千年,不偏不倚,怎會存在修為被封的情。當下面色有些不自然,以為她們倆還會有所動靜,卻最終也只是對我溫婉一笑,婉約如芙蕖般盛開,掠過陣陣芳香,那長老恭敬地對白衣女子道:“娘娘,今日還要去東華紫府少陽君處,娘娘莫耽誤了行程才好!”

“也罷。”

說著,竟不顧我還處在當下傻乎乎地模樣,化成兩道光芒就往東華紫府地方向去了。

東華帝君?那長老稱她為娘娘。瑤池金母我是見過的,不如她這般傾國傾城,莫非是同那帝君歷了情劫後丟了女兒最近才飛升的天狐娘娘?

嘖嘖,狐貍果然一副天生媚態,難怪將東華帝君迷得七葷八素。

搖頭老道的嘆息一番,也不知那迷蹤了的小狐貍現下何處,九萬六千歲,卻是我的姑奶奶了。唉,將將九萬六千年才知曉自個兒原是有女兒的人,真是可悲可嘆,可悲可嘆。

仙界花草甚繁,一派欣欣向榮,勃勃生機感,縹緲的雲海籠在其間,遠處的亭臺玉宇像是蒙了面紗,花彩繽紛,橫臥一條天河,卻是冰涼徹骨,架以一座玉石彎橋,雲蒸霞蔚,美不勝收。

長袖卷舞,不停地駕雲往五重天去,橫臥九天的風呼嘯而過,獵獵呼號,在袖間翻湧不止,閉起眼感受著和煦暖軟的風掠過兩頰,清晨隨意挽著的發絲隨風輕揚。

落到五重天竈神殿前的萬年老銀杏樹下,收起小烏雲穩當地踩在松軟的泥土上,信步往竈神殿去,殿中央並不見竈王爺的身影,想必是去尋財神趙爺。只有幾個紮著雙髻的小仙侍擲骰子比大小玩。

那兩小仙侍我是識得的,聽阿圓說他們倆每每廝混一處,吵架拌嘴,卻又親密無間。年歲也不過唉六、七百歲,總是趁竈王爺不在殿中便偷懶地插科打諢。

“啊!六六開,嘿嘿,子痕,你又輸了!”穿著嫩綠小衫子的魚溪高興地喊道。伸出胖乎乎地手向著鵝黃衫的子痕。

子痕皺著臉極不情願地在衣兜裏摸了半天,才摸出一支筆桿,癟癟了嘴,一副小可憐的模樣,“給你給你!”

魚溪小胖子樂呵呵地接了畫筆,賊模賊樣的表情合上投骰子的碗蓋,“還玩不?”

子痕脖子一梗,下定決心道:“玩,我非得扳回本來!”

這魚溪小胖子,偷偷使了內力,讓骰子可隨意更換大小,而子痕卻也傻呵呵地不知曉其中原理。我心裏暗自好笑,輕手輕腳地走到他們身後,施了個法術,改了點數,小胖子正得意洋洋地揭開碗蓋,卻傻眼了,子痕伸長脖子一瞅,眉開眼笑地拍手道:“哈哈,這回是雙一開,我是押小,魚溪你輸了哦!”

小胖子神氣悵然,一張小嘴翹著老高都可以往上掛一個水壺,心不甘情不願地模樣摸了半天,才掏了個粽子與子痕,這粽子我識得,是天界為了應凡間之習俗,裝模作樣地也過了回端午,裏頭包了幾年或百年的修為。子痕歡天喜地的收進自個兒兜裏,見魚溪又要開盤,我遂伸手提了魚溪的耳根,“哎喲,疼疼疼!”

“多大的娃娃就學了這凡間的汙穢,還誆了小子痕,魚溪,你愈發能耐了呀!”我精準地捏著魚溪的小耳朵,魚溪呲牙咧嘴地捧著耳朵,口裏還不忘討饒:“白菜姐姐輕點,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每每見到他們倆,子痕總是被魚溪騙得心甘情願,傻呵呵地跟在魚溪屁股後面打轉。魚溪小小年紀就學會如此的誆人,我便每次見到魚溪必定會揪著他的耳朵,所以魚溪見到我都是副膽怯怯的模樣,全無子痕來的乖巧。

子痕仰起抓著兩團揪揪的小腦袋,大眼睛像把蒲扇輕輕扇了幾下,我不自覺的松了揪著魚溪的耳朵轉移到子痕白嫩的臉頰上。

唔,手感真好,柔軟的如面團一般。

“幾日不見,小子痕愈發可愛了!”

這孩子委實害羞得很,由衷地誇讚了一句,臉就“唰”地紅透了,而一旁的魚溪小胖子正眼淚汪汪,哀怨地瞅著我,驚得我渾身一陣惡寒。

“白菜姐姐是來找阿圓姐姐的嘛?”一雙眼睛老大地睜著,漆黑的眸子如暗夜的星辰愈發散發著柔和的光芒。我笑瞇瞇地點了點頭,又捏了捏子痕的臉頰,“小子痕怎麽不去姐姐那兒玩了?”

不待子痕說話,魚溪就插著小肥腰,嫩綠的衫子襯在他圓滾滾的身子卻是精致得很,“我和子痕有去的,可白菜姐姐你總不在姻緣府,月下仙人說姐姐你是去花前月下幽會去了。”煞有介事的小臉顯得異常嚴肅,嘴裏卻是說著這般在我聽來的混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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